窗外大雪纷飞。
伏铖手腕微转,笔落,写完最后一字。
他揉了揉因长期保持同一姿势而开始酸胀的肩颈,无意识抬头,瞥了眼位于两米开外的陆灼霜。
陆灼霜正在对镜梳妆。
她脸上的妆容依旧惨不忍睹。
原本浓淡适宜的眉硬生生被涂成了两条扭曲的毛毛虫,嘴更是红得像刚吃过小孩一般。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陆灼霜敲着桌无能狂怒:“这是个什么鬼!”
伏铖悠悠收回目光,嘴角微翘:“夜叉鬼。”
几乎就在他尾音落下的那一霎,一盒蕴含着陆灼霜怒气的胭脂呼啸而来。
伏铖侧身,淡定接住:“师父,你这个月已砸坏了两盒胭脂。”
陆灼霜咬牙切齿:“我恨!”
她都跟二师兄苏衍学了这么久,怎就是学不会!
果然,化妆也是需要天赋的,而她,显然就是完全没天赋的那种人。
陆灼霜这一嗓子吓醒了团在伏铖膝上小憩的小茸,睁着湿漉漉的眼睛茫然四顾。
伏铖伸手,挠着它下巴轻轻安抚着,嘴角又向上扬了几度。
“师父,你说过,今年若是再把这两个字挂嘴上,你就是小狗。”
陆灼霜垂眸,瞟他,答得理不直气也壮:“那是凌霜仙子说的,关我陆灼霜什么事?”
说完,气呼呼地走进盥洗室,鞠水去洗面上脂粉。
她脸上的脂粉是用花汁与米粉所制,遇水即化,不消片刻,陆灼霜便素着脸走出盥洗室。
窗外一片银装素裹。
几个少年少女在院子里比赛扫雪,又恐会惊扰到凌霜仙尊,竭尽所能地压着嗓子交谈。
他们所不知的是,这些声音落在距仙路仅一步之遥的渡劫期修士耳中,无异于贴在她颊畔耳语。
太阿门的冬天跟闹着玩似的,没有半点寒意,唯有海拔最高的破虚峰峰顶能见到雪。
雪在南方地界可是个比灵石还稀罕的玩意儿,每年入冬,来破虚峰扫雪就成了全门派最抢手的活计,平日里瞧着和和气气的同门全都争得头破血流,想尽了法子来给自己争取名额。
破虚峰的扫雪名额究竟有多难抢呢?
用院中扫得最卖力的那个小胖为例,他愣是以替师兄弟倒十年夜壶为代价,换走了最后一个名额。
只贪图一时享乐的小胖尚不知,不择手段的后果是——夜壶居士这诨名将会伴随他一生。
陆灼霜掀起窗帘一角,看着院子里闹腾的少年少女,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她又撇头看了眼不苟言笑的伏铖,恨铁不成钢地道:“十六七岁的师兄师姐都比你活泼,就你一天天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伏铖亦抬头望她,毫不客气地回之:“二十岁出头的夫子都比你稳重,就你一天天的,跟个小孩子似的。”
陆灼霜抿唇,眯起了眼:“翅膀硬了,敢顶嘴了是吧?”
伏铖收回目光,从
请收藏:https://m.xz20.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