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葬礼 (靖平)_锦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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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新闻和照片。而四年以后,她重新出现在布鲁塞尔宫里,为了她父母的葬礼。人们急切地想知道,她长得什么样,说话什么声音,爱穿什么样的衣服,爱吃什么的食物,以及一切关于她的细节消息。

  云深自从回布鲁塞尔宫,便足不出户。媒体和各种使团不断地请求采访和觐见她,都被Ann-Sophie皇后一口回绝。

  但是每天,在布鲁塞尔宫卫兵护卫的止步范围外,总有拿着照相和摄影器材的记者在碰运气,企图能在公主偶尔外出时,抓拍到一张她的照片。更有甚者,皇室的卫队已经在宫中的厨房和花园里,抓到了数起潜伏在那里,伺机偷拍的记者。

  这一切都让皇室头疼不已,也让我却感到忧虑–这种惊扰是目前的云深无法承受的。

  葬礼的那天,虽然是六月的早晨,天空却低矮阴沉得像黄昏,仿佛一场大雨将至。

  Philippe和成碧的遗体,按照他们生前的愿望,被安放在同一个灵柩里。黑色的灵柩上镶嵌着比利时王室的狮形族徽,面上放着大束的百合和一封云深写给她父母的信。

  她昨晚一宿没睡,哭了大半夜,将近临晨时写好了这封信。它会陪着Philippe和成碧长眠于地下,代表他们的女儿陪伴着他们。任何人也不知道信的内容,除了云深自己。

  灵柩由缀饰着国旗的黑色马车承载着,从布鲁塞尔宫出发,穿城而过,驶往位于Laeken的Notre-DamedeLaeken大教堂。在那里,他们将会被以帝王和皇后的礼仪,安葬在大教堂的皇室地下陵寝,和Marie王朝所有逝去的统治者和他们的近亲躺在一起。

  沿途拦出的行进道路两侧,站着从比利时各地赶来哀悼的民众。无论是说法语,荷兰语,还是德语的比利时人,都静默沉重地注视着开路的骑兵仪仗队,托着灵柩的马车,和缓缓跟随在后的皇室成员乘坐的车辆。

  Ann-Sophie皇后和云深坐在第一辆车里,而国王因为身体状况无法参加自己儿子的葬礼。第二辆车里坐着Félix王储夫妇和他们的两位王子。而我作为成碧的亲人,单独乘坐一辆车紧随其后。

  我独自坐在车里,随着缓缓移动的队伍前行,心里隐隐为云深的精神状况担忧–她昨晚哭了大半夜,天快亮时才略略睡了一会儿。

  行至离Notre-DamedeLaeken大教堂一千米的地方,按传统,全体送行人员下车,徒步送灵柩进入陵寝。

  于是这个高贵家族的几乎全体成员,四年以来第一次,一同出现在了公众面前。

  仍旧是Ann-Sophie皇后和云深紧随着灵柩,走在最前面,其后是Félix王储一家,然后是我。在我之后是众多的皇室旁系亲属。

  所有女眷的脸上都蒙着黑纱,云深的面纱更是厚重得让人看不清她任何面目。

  整个送葬过程除了被王室特许的比利时国家电视台安静地全程直播外,不允许任何拍照。这是王室葬礼的惯例,以尊敬和不惊扰逝去的亡灵。

  我和云深之间隔着太多人。我只能影影绰绰看到她的背影。她的步态还算平稳,我略略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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