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以待毙等待死刑的到来,不是她会做的事。
但现在,池艾也入狱了……
徐淑媛嚼齿穿龈的对她恨到极致,怒到极致,偏偏却什么都做不了。
“另外,倘若你想让池艾的监狱生活,稍稍的不遭受那么多罪,回到警局之后就伏法认罪,把你自己干过的所有好事都跟警察如实的招了吧。”池念有条不紊的继续缓慢道,“你也知道,反正你都逃不过死刑了,多一条罪名还是少一条罪名,对你而言意义差别不大,所以就不要再增加警察的工作量,好好配合他们的工作吧。”
徐淑媛面目紧绷,咬牙切齿的冷怒着,“你可真够阴毒的。”
池念漫不经心的道,“跟你比起来,我还是差的远了。”
“你厌恶我。”徐淑媛嘲弄的冷笑着,“可是我如今看着你,跟我也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么……
池念微垂着双眸,淡淡暗凉的想,也许真的没有吧。
“如果你也死过一次,你就知道了。”
……
幽幽凉凉的夜色之中,伴随着池艾跟徐淑媛被押送上不同的警车,池家终于算是恢复了安静。
安静下来了,可是充斥在整个池家的,都是支离破碎残败不堪的落寞萧条。
池家的别墅依旧光鲜奢华,可内里实际上已然千疮百孔,连最后一点勉强还是个家的样子,也终究没有了。
家,再也没有了家的味道。
只有一个孤寡下来,痛不欲生,连呼吸都伴随着沉痛的老人。
人会不会真能在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客厅中,池念在池渊现在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会的可能性。
他老了。
在迤逦灯光下,他两鬓白的愈发的明显,根根分明的白发在头上连黑发都遮掩不住。
不知道是这短短两天时间内,他经受了太多难以接受的事实,还是她把他的家毁了个彻底的缘故,池渊此时仿佛在迅速衰老,像个卧病在床垂垂危矣的燃尽灯油的老人。
是那样的孤独,落寞,凄凉。
池念一颗像石头一样冷硬的心房,望着眼前不远处坐在沙发中颓萎的男人,难得的,竟第一次对他稍稍的松动了几分。
本来是想进来告诉他一声,他们要走了,但站在傅庭谦身旁,池念的脚尖不由自主的往前抬起。
“你妈妈的死……”池渊艰涩的道,“既然你一直都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不告诉我。”
何况西蒙还握有那样的证据。
池念刚微微抬起的脚,在他出声后,又悄悄收了回去。
她背脊挺直的漠然着,“徐淑媛是你的现任妻子,我妈不过是你的前妻,你要我指望,你会为了前妻而惩治你的现任妻子?”
她有太多不会告诉,或者无法告诉他的原因,唯独没有一个足够的,令她完全安心的,可以告诉他的理由。
她不信他。
而她的不信任,事到如今,池渊自是再清楚不过,几乎都是他造成的。
池渊老沉的嗓音暗哑疲惫,“现在这一切,就是你想要的吗。”
池念双目的睫毛之下投下一片阴影,“是。”
“是你想要的,就好。”池渊点头,随之,满目疮痍的老眸凝视向她,轻声问,“真的,不能放过小艾吗?”
“不能。”
“池念,她没有害过人。”
“她以前没有害过,可是你能保证得了,她以后不会害吗?”池念讽刺的扯开唇角,“徐淑媛被判死刑,依照池艾这个性子必定恨我入骨,我放过她,她会放过我么?”
“池念……”
“刀是她自己拿的,她能拿一次,就能拿起第二次。”池念白皙的面孔冰凉着,冷抿下唇,“我已经受够了,也厌倦了担惊受怕。”
她只想要一份平静的,踏实的,再也无需忧虑谁的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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