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难,而出蜀地之锦于关中、关东;不顾关东祸乱,而出关中之米粮,以至燕、赵、齐、楚,更或淮南、长沙等地?”
“更有甚者,燕、代之地,更有数典忘祖,不惜奸栏出物,与禁物于北蛮,而图金、牲暴利之贼!”
“黄市令以为,此辈,从何而得如此胆魄,纵国法、身家性命亦不顾,而以身犯险?”
见黄钟茫然愣在原地,阳城延只缓缓伸出手指,笑着在黄钟胸前轻轻一撮。
“欲!”
“图牟贾之暴利,不事生产,只端坐于家宅而日进斗金,以得发家致富之贪欲!”
盯着黄钟目光深处,满是严肃的道出这句话,便见阳城延又回过头,仰望远方而长叹。
“凡商贾者,其为贾之初,多不过田广,而得钱、粮有余者。”
“其一岁耕农所得,为其亲长、妻小食之而有余;此余者,便乃贾本之始。”
“伊始,不过贪恋贾利,西行二十里以购盐,又东往二十里以货之。”
“如此,只数日之功,往返数十里之途,便可一本而得倍利。”
说着,阳城延便满是感怀的望向黄钟,不由又是一笑。
“得此轻而易举,数日便可倍本之暴利,又何人愿归于农,而事于耕?”
“——必是尽卖其田、宅为本,行走天下,以逐贾利!”
“往蜀得锦,而货于关中;于关内得粮,又往货于关东。”
“自关东归返之时,再廉价而得齐之纨、楚之器,以售于关中、巴蜀。”
“如此三五载,始为本之钱数万,便累以为家赀万贯,出入乘车,童仆数百,为民称之曰:素封也······”
说到这里,阳城延不忘稍待调侃的将上本身一顷,用肩膀轻轻撞了撞黄钟。
“此一本万利,三五年而得家赀万贯之美事,黄市令闻之,可能坐怀不乱?”
听闻阳城延这声稍待调侃的询问,黄钟只下意识张开嘴,却又几次止住了话头。
因为黄钟发现:当阳城延道出的那副‘出入乘车’‘黔首避道’‘童仆随行’‘家赀万贯’的美好场景,自己再代入进去之后,方才还扬言‘赚到的钱全给国家’的黄钟,居然感到有些······
迷恋!
单单是对脑海中,那明明不是现实,只是自己幻想的虚无,黄钟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深深地迷恋!
——在阳城延用胳膊碰自己时,尚未从遐想中回过神的黄钟,甚至下意识感觉到了些许恼怒!
对于阳城延打断自己的遐想,使自己只能从那美好的景象中遗憾脱身,而产生的愤怒······
“下官······”
又试着张了张嘴,但黄钟心里的那根底线,终还是让他将那句‘我能’,悄然咽回了肚中。
见到黄钟这番模样,阳城延却并没有流露出失望之情,反倒因为黄钟的坦诚,而稍涌出了些许赞赏。
心下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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