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点棘手。”不仔细听,很难听到男人声线里的颤抖。
任渺渺“有多棘手,棘手到你抽不出个时间,发条短信”
江勉沉默了下来。
起初他只以为是数据模型错误,稍微订正,很快就能回去。
谁知道后来又去了在观测站台重新取数据,等他想起来时,手机已经没了信号。
那组数据确实事关者大,所以偏偏忘记,偏偏凑巧这样的说辞,他说不出口。
一来是他的问题,二来任凭谁也不会轻信。
任渺渺过了秒还没等到对面的解释。
正在这时,任道远的脚步靠近,敲了敲门,“渺渺,在跟谁讲话啊,还没睡啊”
“没跟谁讲话,刚刚在看视频,我就睡了”
她托着手机,至多只等了两秒,随即,便挂了通话,把手机往旁边一丢,躺倒在床上。
她是真的很不喜欢被爽约。
从小,她去游乐场,任道远缺席得就够多了。
那时候她委屈,她可以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而今,却只能小腿勾盘上空调被,埋进面前的枕头。
她不由又想起小时候的回忆,任道远肯定以为她忘记了,事实上她一直记得。
印象最深刻的是六岁生日,那天太阳又大又烈,她在水上乐园玩的一天,皮都晒掉了一层,也没等到爸爸来。
到了傍晚,回家的公交上小朋友们都挨在爸爸妈妈中间有说有笑,她只有回过头,扑在叶俏怀里。
一个
人时,尝尝觉得无所谓,但母亲的怀抱又软又热,有了对比,人才感觉越得到抚慰,越是委屈。
她从小就倔而要强的,才不要当个爱哭的小孩,还会咬着嘴唇努力控制自己。
可是孩子终究是孩子。
她趴在叶俏的胸口,小脑袋靠在肩膀上,眼泪自然而然就落下来了。
是一场发泄得畅快干净的嚎啕大哭也就罢了。
可她偏偏不是,而是压着嗓子,低声一抽抽。
叶俏抱着她下车,半边肩膀已经被眼泪和鼻涕打湿,“渺渺,不哭了,乖。”
母亲抱着她轻哄,声音和目光都是温柔又治愈。
回家碰上门,又给她递最爱的雪糕和薯片,趁她吃着的时候,拿起绢布揩干净小脸上的眼泪,说她哭了就不是院子里最漂亮的小姑娘了,说爸爸晚点会回来的,还会给她带最新的玩具娃娃做礼物。
用尽了力气,任渺渺才把自己从过往抽离出来。
而现在,她只能抱着不吭不响的枕头,能给她擦眼泪,哄着她的妈妈,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妈妈了。
吧嗒一声,客厅的夜灯也被关了,另一个卧室传来的碰门的声音。
听到这接连的动静,任渺渺心里更加郁闷。
老父亲睡了。
确实,她没跟老父亲讲今晚的事,他没察觉到自己情绪的波动,不来安慰她也正常。
可人别扭执着起来,就是这么可怕。
没有人安慰她,注意她,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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