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个黄布包裹。
然后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沓厚厚的文契,说道:“范光烈,你睁开你对死鱼眼看看,这是什么?”
“这,这是什么?”范光烈也很意外崔耕的淡定。
崔耕一使眼色,封常清催马上前,接过一张文契,高声念道:“立卖字人何五丰,男,三十二岁,定州鼓城人。因家贫难以自立,愿自卖自身于崔耕为奴,身价钱二十贯。卖身以一年为限,一年以后奴婢可以用原价赎身。……”
很显然,这是一张卖身契。
大唐(武周)年间的社会划分,大概就是士农工商奴,这个奴,指的就是奴婢。
待封常清念完了,崔耕才道:“范光烈,听清楚了没有?这些人都是自卖自身给本官为奴婢的,有何不可?”
“什么?卖身契?这些都是你的奴婢?”
范光烈心里这个气啊,“崔长史,你这是糊弄谁呢?”
他听完卖身契的条款之后,顿觉有一种智商被侮辱的感觉。
崔二郎居然以二十贯钱的高价买这些蟊贼为奴婢,而且还不是终身契!以一年为限,一年以后奴婢竟然可以用原价赎身。
好吧,这两条,他还能接受,毕竟可以解释成崔耕心地善良,不忍苛奴婢。
但卖身契的后面的几条算怎么回事?每天只需要工作五个时辰,每旬休息一天,每个月薪金一贯,禄米四石!
范光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哪里是奴婢的待遇?这根本就是参照着大周九品官的待遇来的!
这尼玛是买奴婢吗?简直是买官家老爷啊!
就这么个招揽法,别说那些山贼了,只要崔耕放出风去,他相信定州九成五以上的百姓都得卖身为奴!
范光烈越觉得崔耕这是在拿自己开涮,道:“崔长史,你这份文契是准备骗傻子的吗?如此优厚的条件,怎么可能仅仅是招揽奴婢?”
“姓范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少见多怪的。”崔耕云淡风轻地道,“本官愿意优待奴婢,怎么着了?本官家里钱多,愿意这么糟践,你是羡慕嫉妒啊,还是恨啊?瞧把你酸的。都说格局有多大,仕途就有多远,难怪啊,你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的老东西,到现在才混了个七品的录事参军!”
范光烈被羞辱的体无完肤,已然气得浑身发抖,抬手怒指崔耕道:“崔二郎,你莫要欺人太甚!”
封常清见状大喝一声,“姓范的,我家大人乃从五品定州长史,你这小小七品录事参军若再敢用手指指点点,口出无状,哼,某家先剁了你的狗爪!”
“姓范的,我家大人就欺你太甚了,又如何?他几品,你又几品?不过你也挺悲哀啊!你看看俺宋根海,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不过而立之年,便混成了七品宣义郎,”宋根海骑在马上扬着马鞭讥讽道,“再看看你这棺材瓤子,书读得再多有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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