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招摇撞骗了三天,每天都收入几百贯钱。这么大笔钱财,这才过了三天,莫非你都挥霍光了不成?”
“这个贫僧也是受人所迫,不不不!”
噗通~
智满和尚再次跪倒在地,面带难色道:“大人恕罪,贫僧有难言之隐,实难启口。”
“难言之隐?”站在崔耕身后的宋根海发出一声冷哼,道:“既然不想在这说,就跟我家大人去衙门里说吧!”
智满和尚面色惨淡,愣是不想往下说了,而是把头磕得嘣嘣直响,“贫僧甘愿领罪。”
功夫不大,大和尚头上就红肿高大,鲜血淋漓。他兀自不停,嘴里嘟囔着:“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别说围观的百姓了,就是崔耕自己都不忍直视。瞎子都看得出来,恐怕再磕几下,智满就得当场磕死在这!
说穿了,这无非是招摇撞骗之罪,就算还不出钱来也罪不至死,至于吗?
大和尚刚才说受人所迫,突然就三缄其口了,到底是谁在逼他?
刚才一直跟崔耕顶撞的年轻人心中不忍,走上前来,道:“崔县令,智满大师到底差多少钱财,小人替他出了。您能不能对他从轻发落?”
崔耕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和这智满和尚是啥关系?”
那年轻人道:“不敢欺瞒大人,小人乃是扬州城东市的一个商人,叫淳于良,曾和智满大师谈过几次佛法而已。”
崔耕看向众人,问道:“他说得都是真的?”
在场百姓还真有不少认识这个自称淳于良的年轻人,纷纷为他作证,就是县尉雍光都对淳于良有点印象,低声道:“好像东市那边是有这么个商人,下官是曾见过。”
既然有名有姓有产业,那这人也跑不了,崔耕微微点头,直接道:“好了,那本官就给你这个面子。至于这大和尚么……”
雍光忍不住拽了拽崔耕的袖子,低语道:“这和尚毕竟是敕建大云寺的和尚,大唐十道诸州敕建大云寺,乃是天子之命,大人您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莫要再惹无端祸事了,还请三思。”
崔耕想想也是,虽然自己处理智满和尚是出于公心,但谁知道丽竞门给武则天打小报告的时候会怎么说。
好么,先犯了禁屠令,再把大云寺的和尚给抓了,这可就是拳拳都打在武则天的脸上了。
他想了一下,叫道:“智满和尚。”
“贫僧在!”
“既然淳于良答应替你把钱还了,本官可以从轻发落。这样吧,你回大云寺把情况讲明,按寺规领罚。”
“谢大人开恩。”
智满和尚当众行骗,不知犯了多少条清规戒律,回到法云寺以后,日子想必好过不了,弄不好得开革出寺。
再加上他今天受的这场皮肉之苦,想必也够了。
另外,崔耕心中还有一个猜疑:能把大云寺的和尚逼得不敢说实话,扬州城还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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