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没能成寡妇。
连舜钦守在房门口,心觉这事没意思。外面人人都说王爷与长公主伉俪情深,但事实是王爷重伤昏迷前,还在嘱咐别送他回府。
贵府有狼吃人吗?
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不输御医,就是说话比连舜钦自己还难听。
人家风轻云淡道:“伤口太深,三日内若没醒,准备后事吧。”
知道这躺的是谁吗?老东西!
已经过去两天,连舜钦想,人多半是醒不来了。
他不得不替自己打算,王爷一死,听竹卫左司指挥使一职将空出来。
若陛下果真英明,必清楚他的能力和忠诚,此乃千载难逢的升迁良机。
再瞒下去,王爷真在他手里没了,别说升迁,下狱都便宜他了。
他打定主意去通知翊安长公主,人家两口子不睦不要紧,别把他的前程搭进去。
刚准备出门,境宁王醒了。
齐棪脸上阴沉凝重,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盯着他问:“你脸上的刀疤呢?”
连舜钦摸了把自己的脸,“王爷,可是糊涂了?属下这辈子哪都挨过刀,除了胯间和脸上。”
良久的沉默——
齐棪心底发冷,这太荒唐可笑了。他忍着伤口的疼痛,费力地打量周围,又看了看连舜钦的脸。
“我昏迷了多久?如今是何年?”
连舜钦笑:“放心吧王爷,您才昏迷两三日,还是景御三年呢。”
景御三年,竟是景御三年!
他记忆中的那些事,难不成只是一场噩梦?还是现在就在梦里。
伤口的疼痛告诉他,不是梦。
除刚醒时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齐棪一切如常,就是不愿多说话。
大夫说,他这辈子没见过伤口愈合这么快的人,居然短短几日就能下床行走。
连舜钦则幽幽地想,升迁无望。
来通报的宫人满脸喜色:“长公主,王爷亲自接您来了。”
“知道了。”翊安应了声。
从皇后的长阳殿出来,早上还算晴朗的天空,飘起大片的雪花,轻盈落下,冰凉的划过脸面。
她伸手拦了一会,若有若无的冰寒触感,在温热的指上融开。
翊安回头问:“挽骊,几日没见齐棪?”
挽骊动了下眉:“七日。”
自那日他们吵架,他挥袖离开后,便没再回府。
本想着还有几日的冷战,没料到他这么快便有了戏瘾,赶来演她的二十四孝好驸马。
齐棪面色凝重,穿着银色锦绣蟒袍,外罩红色大氅,远远走来很是醒目。
“驸马怎么来了?”见他走近,翊安换上“诚挚”的笑意,妩媚万千。
齐棪站在玉阶之下,缓缓抬头看她,一眼恍如万年。
这是他年方二十的公主殿下,颦笑间倾国倾城,便是整个大祁的女子容颜堆加起来,也不如她一半明艳。
如今是景御三年的冬日,此时他们成亲未满两年,关系不算好,但尚未到前世那般不可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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