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能将一个魔种教导这样单纯。
莫不是以毒攻毒了?
顾严犹豫好几次:“其实我和妹妹出生之后,外婆身上‘油’不断转移,她性格平和不少。尤其是我爸放火……”
顿了下,“外婆可能也意识到问题,关于妹妹教育,她时不时会下山打电话和我沟通……”
瞧见孟白并不想听,顾严不说了。
顾严自认不蠢,却真搞不懂这些爱情纠葛,甚至分辨不出外公现如今对外婆究竟是爱是恨。
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他选择回来白蛾子山旧居里。
外婆坟墓就在附近,他却一次也不去。
前两天更交代他,等他去世以后,也将他埋在这座旧居附近,但必须离外婆远一点。
顾严心道他是想和外婆合葬吧?
说这话只是因为放不下面子?
自己到底该不该听从?
烦恼一宿没睡,顾严几次三番要去问问唐励尧,都忍住了。
一个是之前事情还没翻篇,一个是坚决不给唐励尧在内心嘲笑他机会。
“外公,乌龟是不是您养?”顾缠指着小水池。
孟白望过去,没有否认:“怎么了?”
顾缠说:“外婆讨厌小动物,瞧见蚂蚁都恨不得踩死。但我想起来有一年天旱,水池干了,外婆曾往池子里倒过水,怕它死掉。”
孟白摩挲着耳垂上丁香花瓣耳钉:“小缠是想告诉我,你外婆一直养着我乌龟,心里还是很挂念我?”
顾缠不知道:“若不然呢?”
孟白从藤椅起身,走入雨幕中,将那只老乌龟从水池里捞出来:“你可能不知道,这乌龟原本有一对。”
是他和薛丁香定情信物,“这只是公,母被她炖了。”
兄妹俩:“……”
孟白将老乌龟扔回水池里,声音淡淡:“她给水池灌水,是想它长命百岁,来证明谁离了谁都可以安稳过一生。”
不只乌龟,她还会疯狂寻找其他证据,来证明除了共生傀儡,没有人会一直陪着她。
就连他为她背叛家族,都能被她拿来当做指责他不忠武器。
他用了五十多年,走遍山河大川,兑现了他势必查清油人诅咒来历诺言。
现在就等着咽气之前,在心中痛快反驳薛丁香。
“你瞧见没有,我说过一辈子,是不是连一秒都不少?”
孟白从雨中走回来,天色暗了,他点亮头顶灯笼,随后又在藤椅躺下。
顾严在他左侧站着,顾缠则坐在他右手边。
小雨淅淅,廊下光影微晃,孟白说:“小缠刚才问,我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确实有一个。”
兄妹俩一起看向他。
孟白闭上眼睛:“我祈求神明,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千万别再让我遇见你们外婆了。”
……
半个月后,孟白去世,兄妹俩和唐励尧陪伴他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
办完丧事不久,兄妹俩也要分道扬镳了。
因为顾缠四肢日渐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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