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包装时,我站在门口裹了裹身上的风衣,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我拿着那束花,走向街角停着的宾利,对前排司机说着我去过很多次的地点,玉兰疗养院。
我最终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只有他,一直停留在悲伤的过去。
我浑身血污衣不蔽体地被拖下车,母亲将我搂进怀中,力度大到似是要勒死我。然后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哥哥也在一旁,见我被母亲掌掴后将我拉向他,但我挣脱了。
景宴炤被警察从驾驶位上拽了下来,将他压制在坚硬的沥青路面,双手反剪在背后。他就这样跪伏着,双眼紧紧盯着我。
我不能这样抛弃他。
我狼狈地扑上去,阻止他们带走他。
我大声叫喊着,像是绝望的兽,发出意义不明的哭嚎,涕泪横流,
双臂紧紧搂着他的头颅。
但最终,他被带走了。我也被哥哥与母亲架起来拖上了车。
我只记得当时我一直呢喃着“不可以·····不可以···抛弃····”
在我神智清醒之后,距离他被带走已经过了一个月,我和母亲做了一场我人生中最无奈的,也是最后悔的交易。
我真心佩服她,一个月,在我还神智混沌的时候,她经过多方打点,已经彻底将景家父子的财产据为己有。
“景宴炤要死,目前看来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但是,也可以不是。”
“郁臻,你要他死吗?”
“不!”
“那你仔细听好了,他可以以精神病史被判过失杀人,然后最轻量刑,最后在疗养院中保外就医。”
我松了口气。
“但是,你得听我的话,二十岁之前不许再去见他。你二十岁生日时,就会和我给你安排的人结婚。”
“或者,放任他被不公正地处死,我不强迫你做任何事,你就乖乖的做我的废物花瓶女儿。毕竟没有你引得景宴炤发疯弄死景征,我也不会有这样一笔横财。”
“我的宝贝。”
这都是我的错。
“我会听你的话,妈妈。”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披上华美洁白的婚纱,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走进礼堂,戴上失去原本意义的戒环,那是我“丈夫”选的,上面是颗有价无市的硕大粉钻,我对此无所谓,但母亲很满意。
我其实感到些隐隐的欢喜。真是稀奇,鉴于我过去叁年对什么都毫无波动。
我终于可以去见他了。
但看到他时,我并不开心。我很后悔。
如果景宴炤是清醒的,他一定不想要这样活着。
我紧紧攥着一束郁金香,在他面前沉默地流着泪。
而他就如雕像一般,明明近在咫尺,却淡漠而遥远。
护工说他经过治疗后,忘记了很多事,时常是这样呆滞的状态。但偶尔有清醒的时刻,便想自杀。
我将花束放在他手边,缓缓将手塞进他冰冷的掌心,紧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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