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先生带学生,全都起身鱼贯而出,无人敢出声质询。
只有温若寒的两个婢女还和往常一般留着,她们一直贴身服侍温若寒,温若寒每次让人滚,都不包括她们。
这次却是例外。
温若寒一拍桌子,震得地面颤抖,阴鸷的目斜睨二女:“你们没听懂吗?除了蓝玉,都滚。”
那两个婢女吓得肝胆俱裂,连应声也不敢,立即逃出学舍。
她们都明白,温若寒这般火气,今日必定是要出人命了。
蓝玉直身而坐,八风不动,目不斜视,如一尊木雕。
温若寒头一次遇到如此木讷的人,忍不住伸手扼住蓝玉下巴,硬掰起来,强迫他和自己对视,问:“小呆子,你知道害怕吗?”
蓝玉下颌剧痛,却不肯服软,反问:“我……为何要怕?”
温若寒笑道:“我会宰了你。”
蓝玉平静道:“死何所惧?”
温若寒道:“那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呢?”
蓝玉不说话了,只是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任由他灼热的气息喷到自己脸上。
所有在岐山做人质的世家子弟都以为蓝玉今天必死无疑,有几个好事者已在下注押宝,赌蓝玉会死于岐山十大酷刑中的哪一套。
这一局,却无人押中。
黄昏时,在金光善等人惊讶的目光中,蓝玉拿着他的《礼则》回来了,除了下巴上有两处淤青,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金光善合上他的春/宫,似真似假地关怀:“蓝兄……你,无事吧?”
蓝玉拱手为谢:“多谢金兄关心,我无大碍。”
从那以后,金光善和江枫眠就对蓝玉倍添敬意,能从温若寒的怒火下完好无缺回来的人,岂是寻常人能比?
蓝玉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但彼时的他并未想到,这段小小的插曲,仅是他与温若寒一场孽缘的序幕。
不久以后,就有温氏的仆役来请他搬去新的地方居住,说是公子要住得离他近一些,向他讨教学问道理。
金光善和江枫眠又不免为蓝玉捏了一把汗,猜测温若寒是要像猫玩耗子一样,慢慢玩死蓝玉。
蓝玉搬去的新地方就是温若寒居住的寝殿,太一宫。
他搬着铺盖进了殿,出乎他意料的是,作为岐山温氏嫡长子的居所,殿中空荡荡的,连人的脚步声都没有,唯见青黑大幕鬼魅似地飘着。
此处根本不像是堂皇宫殿,倒像是九幽地狱。
蓝玉从心里发出这样的感慨。
他抱着铺盖包袱,孤零零地在帘幕间等了许久,等不到人出来接待他,遂张望四顾,轻声喊:“温世兄?温世兄?温世兄?”
连喊了数声,大殿中依然如一潭死水般沉寂,就这样,他从日出等到日暮。
日渐西沉,光线晦暗,大殿中昏茫一片,蓝玉有点儿怕黑,拥紧了包袱。
但他没有离开,而是借着残余的日光,默数着古朴地砖上的太阳,企图借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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