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过,烛火晃动,室内安静异常。
封天靳一直注视着舒蕊,只见兔子阖着的眼皮下眼珠子不时翻动几下,嘴角时不时上翘,看样子似做了什么美梦。
看得他的眼神也柔和不少,这时糟老头子递来一个沙盘和一截细木棍。
“写个字呗,随意写个啥都行。”
封天靳接过木棍,在沙盘上敷衍地写了个‘烬’。
巫祝拿回沙盘,就开始数里面的沙砾。
封天靳睨了一眼,觉得这老头不仅烦人还有些疯癫。
彼时。
暗中一直观察舒蕾动向的暗卫传回消息。
“该女子下马车后,徒步走了不到二十里地,便昏倒在荒草丛中,无人施援。”
“半时辰后,确认无人你们即刻把那女人带过来。”
“是!”
“等等——沧州那边如何。”
“封天靳铤而走险夜袭粮仓,负重伤逃走,短时间内翻不起风浪。”
“很好,去罢。”
时间静静流逝。
巫祝终于数清‘烬’字每一笔里,散落了多少颗沙砾,把这些数字归整排列后,他掐着指决推算。
片刻,他睁大双眼盯向山野莽夫。
喃喃出声:“你究竟是谁?”
封天靳饶有兴趣地抬眼,反问:“你不是会算?”
突然,糟老头蓦地挺直脊背,身形一下子高大不少,竟是罕见的缩骨功。
封天靳见状直接挥出腰间藤鞭,身形也在巫医伸手来抢人时,抱着兔子瞬息挪了方位。
偷袭之人身手竟不弱,但因顾及他怀中兔子,攻势收敛不少,而他抱着兔子也使不出全力,两人在偌大石室中倒是缠斗得不分上下。
舒蕊被封天靳单手抱着,眼皮下眼珠快速滚动,眉毛渐渐锁住,神情很是痛苦,两行热泪浸湿了封天靳衣襟。
巫祝急得不行,可又奈何不了眼前人。
封天靳眸色也越发狠戾,他要带兔子走,可眼前这疯子没完没了。
“有个叫舒蕾的女人应该离这不远了。”
如果没猜错,这扮作老头的巫医认识那女人。
果然,巫医攻势一滞,“你什么意思!”
巫医嗓音也从老者转为壮年。
封天靳冷笑道:“两个女人你只能选一个,不过据我所知另个女人随时都有性命危险,你有拦我的功夫不如去探探虚实。”
看出巫医在犹豫,封天靳知道猜对了,“不妨告诉你,那女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寡妇,据我所知她的孩子也被下了药,你若想救可别像现下这般莽撞,我会护着我的女人不伤半根毫毛,他们可不会在意那女人缺胳膊少腿,能有一口气就行。”
“你!你所言当真?!”
“自然是千真万确。”
巫祝想起最近两日镇上确实有不少生面孔,他拉开距离准备转身,随即又回头警告道:“若那些事是你所为,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封天靳不予理会,他赶紧调整抱姿,生怕怀里人有什么闪失。
刚刚还在哭的兔子,此刻平静了不少,只是眼尾一直有眼泪溢出来。
也不知兔子在梦里都看到了什么,若不是为了陵墓里的东西,他其实并不想兔子回忆那些不好的事。
舒蕊醒了,可她仍紧闭眼睛装作昏睡的样子。
脑中族人凄惨的哀嚎和刚刚封天靳的话,不断在耳边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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