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里,侍卫把死气沉沉的子琵捞出来,她披头散发地瘫在地上,被噬心蛊折磨得不成人样。
子琵咳出两口水,颤颤巍巍地撑起来,衔恨仇视着江以衎。她突然看见不远处被侍卫强压着跪地的易渠糜和戎骄糜,立刻嚎啕大哭爬向二人。
江以衎淡漠地睨着三人,子琵摸着戎骄糜气息奄奄的脸庞,又恨又悲哑声道:
“江以衎,你要寻仇就朝我来!易渠糜是无辜的,戎骄糜也是无辜的!”
“你既然不想连累他们,那我给你一次机会。”江以衎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阿念大步流星地把乌孙大王子留勿糜押了上来。
留勿糜与高鼻大眼的戎骄糜长相不同,他虽穿着异域服饰,但容貌清俊些,更像中原人。
子琵在看见留勿糜的那一刻面如土色,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地瞒了十多年,结果却被江以衎发现了。
手铐脚铐琅琅响着,留勿糜尚能保持沉稳,他尝试与江以衎谈判:“五殿下,你这样对待母后,世人会谴责你的……”
“五殿下?”江以衎瞥了一眼留勿糜,仿佛留勿糜的话与他全然不相干一样,冷冷清清道:“我应该唤你一声五殿下才对。”
留勿糜愕然,子琵忽地疯癫般仰头大笑,“江以衎,你知道了?你知道了又怎样!在皇帝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生下来的孽种!”
她凄厉扭曲的声音回荡在水牢里,阿念想堵上她的嘴,被江以衎用眼神制止。
“哈……只能怪文贤妃太蠢了,她生的孩子随随便便就能被我调包。你想知道你的母妃难产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她宁愿自己死了也要保你!”
江以衎的俊颜染上阴翳,凤眸如寒冰般没有一丝温度。留勿糜脸孔涨红道:“母后?”
子琵抱住失去意识的易渠糜,笑容凄惨,用濒死前破罐子破摔的气势道:
“你们大魏的皇子不都要抢皇位吗?你没有机会,文贤妃难产生下来的孩子早就死了,你这个孽种手段再狠如何?你永远都当不了皇帝!”
子琵笑到呛声,哪怕被江以衎杀了,她这辈子也算值了。
被送去和亲,易渠糜把她救了回来。舍不得把亲生的小孩扔在皇宫,就把有过节的文贤妃的孩子调包到膝下成为众矢之的。
舒服自在地当了这么多年尊贵的王后,她死而无憾。
留勿糜表情凝固,脸色铁青,难怪子琵不让他领队出使大魏,原来他才是皇帝和子琵的儿子。
江以衎唇角弧度似嘲非嘲,黑金寒光宝剑出鞘,铮鸣一声。他在子琵扎人的注视下亲自动手杀了易渠糜和戎骄糜,剑尖淌着血,他睨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子琵道:
“废话那么多,再给你喂一只蛊虫。”
老巫医赶紧抱着盅子上前,留勿糜本以为会有挽回的余地,但看见江以衎毒辣的手腕,饶他一向镇定有心计,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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