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掉不出泪来。
“麻烦您仔细查查,我这钱都是一笔笔攒的,刚好五百零三块五毛,怎么会说没就……”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柜台小姐不耐烦的道:“今天早上十点,一个叫赵媛媛的女孩,把钱全部取走。”
“不可能,媛媛她……”
柜台小姐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让开,下一位!”
林雨华刚离开柜台,旁边的保洁就嫌恶的用抹布擦了擦凳子,扔进垃圾桶里。
可是,从头至尾,林雨华都是站在柜台前,屁股从未挨过凳子。
失魂落魄的林雨华,跌跌撞撞穿过人潮息壤的街道,蹲在对街垃圾桶旁,扶着自行车,低头抽烟,掉眼泪。
玻璃橱窗里,倒映出林雨华的样子,胡渣唏嘘,一身破旧劳保服,浑身水泥点子,裤腿上沾着砂浆。
这幅狼狈惨淡模样,哪有二十岁青年的样子。
三年里,林雨华顿顿冷馍,却给赵媛媛买最好的饭票。
林雨华穿化肥袋改的裤子,过生日时也要给赵媛媛买一条交谊舞裙。
赵媛媛的每一笔学费,都是林雨华用肩膀挑,用背扛出来的。
难道,三年感情,一夜温存,都是假的?
为什么?凭什么!
被欺骗了感情,林雨华最多大哭一场,可没了五百块手术费,林小颖会死。
无论如何,这钱都得找赵媛媛要回来!
烟头烧着手,林雨华哆嗦了一下,擦干眼泪,摁灭手中的烟头,跨上二八杠猛蹬。
赵媛媛家住在县城正中,离银行只有四条街,一支烟的功夫就到了。
这会儿,赵媛媛家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群人放火鞭,热热闹闹的迎接新娘子。
新娘坐在一辆小货车里,周围人投来羡慕眼光。
一九七八,正处在社会变革的风口浪尖,走资罪刚被撤销,百废待兴。
在这个年代,凤凰和永久牌的二八杠算“大件”,一辆冒着黑烟的拖拉机后头,都能跟着一堆瞧稀奇的孩子。
这么“体面”的婚礼,十里八村都没瞧见过。
赵媛媛的弟弟赵国庆,穿西服梳大背头,在堂屋门口摆了红毯长桌,父母高堂在上,热热闹闹的拜天地。
赵媛媛站在人群一侧,笑得合不拢嘴。
看到这一幕,林雨华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生出不好的预感。
之前林雨华就听说过,赵国庆和一个女的相好两年多,就因为三百八十八彩礼钱掏不出,来不及结婚。
自己的存折和密码,上午被赵媛媛套走,赵国庆下午就结婚。
难道是……一时间,林雨华头晕目眩,踉跄差点摔倒。
在看到门口站着,峭楞楞像鬼影似的林雨华时,赵媛媛面上嫌恶不加掩饰,“今天我弟结婚,你一副泥腿子打扮,来丢我的人么?”
林雨华噌的怒火点燃,“我是泥腿子,但不丢人!你三年里吃穿住行,都是我这个泥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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