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老妇人明显有些慌张,连忙起身,迎上去,“就是煮了一点肉汤喂狗,味道重,你别在这,里面坐,来……里面坐。”
她仰脸去看方宴,头巾滑下来一些,露出斑驳可怖的脸庞,“你身体好些了吗?”
方宴跟着她进了厅堂,迈上台阶,一步又一步。
这个地方,熟悉又陌生。
小时候个子小,最大的一步只能迈两层台阶,如今十几年过去,最大的一步……已经可以迈四层了。
“嗯,”方宴进了厅内,扫视一眼,目光顿了顿,“还是很从前布置一样,这么多来都没变。”
“我住不习惯,”老妇人有些手忙脚乱,给他倒水,“坐,你……坐,我听人说,你这些年身体不好,你……”
男人抬眼,淡淡瞥过去,“你足不出户,知道的倒是不少。”
老妇人在一旁坐下,擦了擦手,叹了口气,“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姐姐,当初被选中的人是我,如果姐姐没有代替我去,那么她还能好好活着。”
“我守在这个地方,就是想让她看看,看看终有一日,害她的人会遭到报应!”
提起旧事,她语气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本就可怖的脸上含着刻骨的恨,变得更加扭曲起来。
方宴面上却是毫无惧色,低头看了一眼地面,语气平和,“我说过了,不是你想的人,你别……自以为是。”
老妇人顿了顿,沉默半晌,“那你……上次那个带着月牙吊坠的孩子,是你的另一半?我听说……他是楚家的人。”
“楚恒是我的爱人,”男人蹙眉,瞳孔微缩,紧紧盯着她,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今天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你说明白,不论楚家做过什么事,都与楚恒无关,你别动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妇人冷笑了一声,对这话有些不屑,“父债子偿,小宴,他再怎么样也是楚家人,楚家做过的事早晚得偿还,你觉得就算我不动他,旁人也能不动他?”
“这你不必管,”方宴掩唇,轻轻咳了几声,“毕竟你也应该明白,旁人动他,我能下手对付旁人,你呢?”
老妇人蓦然噤声。
“更何况……当初是谁害死的我母亲,还未可知,”男人冷冷勾了勾唇,声线低沉,却极其悦耳,“到底谁把病毒传给的母亲,到底谁把药带走的,到底……是什么耽误了母亲的最佳救治时间,是她自己的选择,还是另有隐情。”
他有些心悸,便停了停,按着心口皱眉,缓了片刻,才继续说:“瑞克来找过你吧?你最好不要应他什么事,毕竟……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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