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就撑不住浅浅睡了过去,胸口仍旧泛着丝丝缕缕的痛意。
到了家,程景也没叫他,直接将人抱了回去。
“唔……”
庄子昊睡得不沉,这般动静下来,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睡眸惺忪。他稍微动了一下,仿佛扯到了伤口,便极轻的“嘶”了一声,眼底茫然之色褪了不少,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怎么不叫我?”
程景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并不熏人,反倒有些好闻。
“这不到底吵醒你了?”
程景动作很快,大步上了楼,将庄子昊放在卧室的床上。
“还没换衣服呢!”
庄子昊撑着床沿慢慢坐起来,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我只是做了个手术,又不是瘫了瘸了,自己走不得。”
程景笑了一声,也不说话,转头去柜子里给他找家居服。
说起来……要不是这一场病,兴许程景还看不清楚这个人在自己心里头的地位。
他自从生下来就是见不得光的孩子,像阴沟里的老鼠,被人嘲笑辱骂,一直孤孤单单的,就这么过了许多年。
当然,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朋友和伙伴。
他痛恨私生子这个身份,包括痛恨他的生父生母,为什么要把他生在这个世上,让他受尽冷眼嘲笑。
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他不相信任何人,这么多年下来,无论穷困还是富有,也没有过任何枕边人。
他不耻于任何第三者。
但他自己就是第三者的产物。
这么多年,他只认识了庄子昊这一个恋人,也只有庄子昊一个人。
他从前觉得稀疏平常,只是像尘世里所有恋人一样,可这段日子下来,他无数次想象过没有庄子昊的日子。
没有这个人温和而坚定的站在自己身后。
又……会怎么样呢?
程景禁不住有些胆寒。
他选好了家居服,一身红,大红,是他新买的,转身铺开,仔细的帮着庄子昊换上。
庄子昊简直哭笑不得。
“你这……你这到底怎么想的?让我一个大男人穿成这样?这么喜庆?”
他的身体并未全然恢复,很多动作还是有些吃力的,譬如抬胳膊换衣服。
需要有人从旁帮助。
“刚从医院出来,去就晦气。”
程景连眼都不抬,继续手里的动作,直到给这个人系好扣子,还强迫症一样的将衣摆褶皱抚平,才退后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
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
“我觉得挺好看的,就这样。”
他一锤定音,不容反驳。
庄子昊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总觉得有些别扭,“你是最近跑医院跑的太勤,脑子被熏坏掉了吗?根据审美也变差了,居然买这么诡异的衣服……”
“我买了一套,配了个情侣装。”
程景又在柜子里翻腾了一阵,翻出来一脸纯黑的家居服,拎着衣架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抬抬下巴,“你觉得怎么样?”
庄子昊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不怎么样!”
他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捂着胸口,一笑就有点扯动伤处,也说不上疼,就是有些微微不适,
“你觉得这两件衣服有哪里像情侣装?凭什么给我买个这么喜庆的,你自己还知道买一件黑色。”
敢情不是审美变了,是对他的审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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