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安陵恒顿了顿,“为何这么说?”
宫壁禾把卷宗向前一摊,指着那几个人名,说道:“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二位殿下权当随意一听。”
说完,她看了一眼安陵宗玉,却见安陵宗玉向她投来一道鼓励似的目光,她心里莫名舒了口气。
修长白皙的手指撵着书页,眸光逐渐锐化,低声而有力的说道:“六月,分明是暴热天气,可这些人的死因简直稀奇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死亡的时间停在了一个月以前。更奇怪不是吗?”
安陵恒剑眉一压,若有所思。
“提到了两家商行与工人勾连,侵吞银两,可这些被收押的人犯难道全是当时的工头?商行出什么料,难道不是衙门说了算?不是那主管都水造桥的魏才说了算?”
“魏才何在?”安陵宗玉发声道。
安陵恒答:“收到密折后,魏才已被三哥扣在了府里。”
宫壁禾扫了兄弟二人一眼,将卷宗裹了一圈,郑重其事的说道:“这些卷宗,看似无甚纰漏,足以应付你们查阅,可也并不是完全经得起深究的。能有这般提示手法的,现在除了苟大人,我想不到别人。”
“昨天,他不也是这样等着你们找上门去吗。”
说话间,宫壁禾原地转了个圈,裙边泛开尘埃涟漪,却不惹她半分无暇。
安陵宗玉眯了眯眼,唇边绽起笑意,温声道:“所以,王妃觉得这一切其实都是苟寻才牵着我们鼻子走。”
“呵。”
宫壁禾微抬下颌,一字一顿道:“可不是吗?”
她微微攥拳,声音提高了些。
“敢把殿下当猴耍,你们说,他是胆大妄为呢?”
“还是有苦难言呢?”
后半句,宫壁禾突的又放缓了语调,目光微灼的盯着安陵恒与安陵宗玉。
末了,安陵恒拂了袖摆,不发一言的往外走了。
而就着桌上笔墨,安陵宗玉坐了下去,道:“可否请王妃研磨?”
“我不太会。”
宫壁禾笑了笑,信步上前,捻袖抬手,轻声道:“愿为王爷一试。”
进牢的一路上,安陵恒一句话也没说,苟寻才脸上也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王爷,到了,就是他们。”
苟寻才挥了挥手,捕快开了锁,里头恶臭难闻,有七八个看不清脸貌模样的人脏兮兮的瘫倒在草堆上,老鼠蟑螂遍地乱爬。
“醒醒!殿下来问话了!”
苟寻才一声怒斥,最前面的两个汉子虚了虚言,撩开乱发,瞟了一眼面前锦衣玉服的男子。
“又问?该说的我们不是都说了吗?”
一开口,嘶哑的声音里透满了不耐烦。
“画押不是也画了吗?难道还有什么新罪状我们不知道的?”
“是啊,什么时候处刑啊,快点吧,快点杀了我们。”
角落里另两个开了口。
安陵恒缓缓蹲下去,抬手,拂开了那些起了油垢的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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