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钱粮。用来让外城诸民户果腹。”
“事情恐没这么简单。”李延炤放下碗,毫无形象地抹了抹嘴:“我疑是有敌军探子,鼓动这些羌胡流民生事,他们便好借机而行。至于所行之事,是窃取情报,打乱我军部署,还是趁乱刺杀县府或军中官吏,便不得而知。”
“属下已侦知敌军探子,虽未必全,然据此抓人,即使有漏网之鱼,想必也会掂量掂量,未敢再轻举妄动,请长史过目。”
李延炤接过那人呈上的名单,打开粗粗一览。随后便用镇纸压在几案上。
“你来之时,虏贼那边可有什么动向?”李延炤抬起头,盯着面前那人。
“属下借行商之名,曾数度前往陇西、南安。自民众、府衙吏员口中得知,如今刘曜似已遣使前往邺城,意欲与石赵议和。然诸郡县中,却仍未有松动迹象。陇西地带虽已人烟稀少,然各郡县官吏仍是整日派遣兵士、吏员,刮地三尺剥削民户,收取钱粮。”
“各郡县军力调动情况呢?”李延炤继续问道。
“狄道如今屯兵不下八千,陇西与南安略少一些,但也依旧有五六千不等的规模。”汇报人轻咳一声,又道:“各地民众不堪剥削,先前曾有数支氐羌小部落,联合左近郡县民户,起事反赵。然刘胤率兵很快便将此次乱事镇压下去。俘虏近万人,分派到各郡县中,成为奴隶或充任为兵。那些小部落的头人,据说已均被刘胤处死。”
“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李延炤沉思片刻,缓缓道:“辛苦你了,崔阳。待会我令陶恒将你伪装成犯人送出北门,随后给你一匹快马,你便继续前往陇西,充任哨探。”
李延炤起身行至崔阳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你便是李某人的眼睛。独自在外切记小心行事。凡事如无把握,便宁可蛰伏起来,静候时机。”
“属下谨记!”崔阳抱拳道。
李延炤行出门,向门外士卒道:“且将骑营陶百人将唤来。”
不多会,陶恒已大步行入屋中。进门之后,望着屋中已取下毡帽的那人,惊讶得合不拢嘴:“崔阳?”
崔阳笑着起身,抱拳道:“陶百人将,别来无恙啊。”
二人寒暄了一阵。崔阳在这种情形下神色显得有些尴尬。而陶恒望着崔阳,眼中则满是好奇与探询之色。
李延炤拍了拍手:“陶恒,稍后我给崔阳换身衣物,将他伪装成囚徒,用布袋套住脑袋,装入囚车中。你领一什骑卒将他押出北门,找一僻静无人之处,将他解下,而后给他一匹快马,令他自去。”
“属下遵命,这就将之套上麻袋,押上囚车送出城去。”陶恒躬身抱拳,以示遵命。
“不不。”李延炤连连摆手:“今夜有场大戏,陶百人将不看完了再走吗?”
听闻李延炤此语,陶恒心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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