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君子的评价有些意外,“那许是你从前不曾了解我,我钟卿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你若真要感谢我,怎的不拿出点诚意?”
温也赧然。
诚意。
如果那支簪子算的话,只是方才……
钟卿:“怎么了?”
温也问:“你想要什么诚意?”
钟卿倾身过来,眸子清亮如一弯琼月,“我看你袖里那支发簪就不错。”
温也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他买簪子的时候,被慕桑这个人精看出来了他的意图,又给钟卿说了。
“你既知道簪子的事情,那想必方才栖衡也同你说了,簪子已经断了。”
钟卿:“无碍,给我看看。”
温也拧不过他,从袖中掏出盒子。
钟卿打开看到断成两段的簪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温也怕他嫌弃,吞吞吐吐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实在惭愧,家中贫寒,没有银钱买贵重的物件……”
他哪里是家中贫寒,这些年温柏年跟着宣王暗地里也敛了不少钱财,只是温也在家时常受苛待,被克扣月银也是常有的事,本来吃穿就打紧,买这支簪子怕是把自己所有积蓄都花光了。
“你就把我钟卿想成那般嫌贫爱富之人?”钟卿微微一笑,眼里流露几分动容,“有道是礼轻情意重,这簪子好看,我很喜欢,这谢礼我就收下了。”
“欸!”
温也见他要盖盒子,连忙上前想把簪子夺过来,一时不查覆到了钟卿手上,仿佛是要去握他的手。
微凉的触感让温也心惊,他讪讪收回手,低声讷讷道:“我怎能送你断玉,不吉利的。”
钟卿却说:“你送的自然是好的,我钟卿就不信,一支断了的簪子就能克我。”
温也心里一热,能和钟卿这般不拘贫贱,体贴入微的人做朋友,大抵是他入王府以来最值得高兴的事了吧。
心中也不由得更怨那仆役方才不看路,怨自己没能揣稳簪子,“可惜,给你也不能戴了。”
钟卿笑道:“放心,我自有办法。”
栖衡护送完温也回自个儿院子,再回扶风苑复命,行至门口,背后突然响起一阵破风之声。
栖衡脚下轻轻一蹬,身形微闪,稳稳躲过了从后而来的“暗器”——一坛子酒。
随着哗啦声响,酒坛子成了稀碎,美酒的甘冽芬芳酝酿开来,倒映出一轮皎洁的明月。
栖衡却不为所动,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树上那人。
慕桑挂在树上,眼睁睁看着自己那坛子美酒被摔得四分五裂,气得从树上窜下来,暴跳如雷,“栖衡!我好心请你喝酒,你他娘的居然把我的酒给砸了!”
栖衡不知道他又是从哪儿坑蒙拐骗来的钱去买酒,不过他可不背这口黑锅,“是你自己要扔过来的。”
“你明明能接住,你就是故意的!”
栖衡面上表情淡淡,但嘴角勾起的笑明显出卖了他,“是又如何?”
“欸欸!你这人真是!”慕桑拿他没办法,又不能跟他打一顿。倒不是害怕他,就是怕把他打哭罢了,“还是小云好,起码不会砸我的酒。”
栖衡毫不客气嘲道:“当然,他只会把你的酒藏起来,再在你嘴边念叨好几天:慕桑哥哥要少喝酒。”
慕桑不知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瞪了眼栖衡,心有戚戚地打了个冷颤。
门扉推开,屋内光亮透出,钟卿站在门口,自房内拖出一道颀长的影。
慕桑和栖衡端庄站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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